【何立同人文】21 双强‼️小虐怡情
“叶大人！叶大人！”一个下人呼唤着。
叶清野回过神来，空洞的眼神望向他：“怎么了？”
下人将牢房门打开说：“叶大人平时没少照顾我们，就想着尽可能让您好过一些。那边有间带着小窗的牢房，我们都已经打扫干净了，您可以到那里去。”
叶清野深吸一口气，起身走进另一个牢房：“多谢。”
下人低头说道：“这是我们唯一能做的了。哦对了！”
他从怀中掏出腰带和假小指：“这是蓝玉大人和绿珠大人让我转交给您的，他们虽不知发生了什么事，但想让您体面一点。”
叶清野接过，微微弯腰：“多谢。”
他坐回角落，手中摩挲着腰带里的鞭子，低头苦笑着。逢场作戏的，雪中送炭；真心相待的，笑里藏刀。
一颗小石子被踢到他的脚边，叶清野抬头看去，武仪淳扒着栏杆眉头紧皱。
“我真没想到第一个来看我的人会是你。”
他焦急地说：“诶呀！叶大人！您说您怎么被发现了呢！”
叶清野歪着头说：“是啊，怎么就被发现了呢？”他的眼神愈发冰冷。
武仪淳不禁打了个寒颤：“叶大人！这可不是我说的啊！我刚刚还去宰相那儿为你求情了！”
他垂下眼眸，藏起内心的情感，换上一副感激涕零的样子，起身走到武仪淳面前拱手弯腰道：“多谢武前辈！”
武仪淳松了一口气，隔着栏杆拍拍他的肩膀：“我……唉！是真的帮不了你了。”
他闭眼点点头，一副认命的样子：“我不在了，以后就靠你自己了。同僚一场，我想给你个建议。”
“你说。”
“刚刚对证时我想用圣上给的文书保住自己的命，结果秦桧一口咬定这是假的，你得多加小心了。”
武仪淳眼睛转了转，一脸凝重：“啊？玉玺印都不认，那可怎么办啊！”
“有个东西造不了假，而且还能保住你的命。”
他将耳朵凑近过来：“是什么？”
“免·死·金·牌·”他一字一字说道。
武仪淳恍然大悟，甚至忍不住笑出来：“哈哈哈这个好，这个好。”
“何立呢？他怎么不来？”叶清野声音瞬间变得冰冷。
“啊？啊……他啊！在秦桧那儿呢，自从这件事发生以后，秦桧更加信赖他……诶！”叶清野一把抓住武仪淳的衣领，打断了他：“叫他过来。”
“你干什么！”他喊道。
叶清野加重手上的力气，几乎快要将他拎起。桃花眼红得快滴出血来，脸上青筋暴起，嘴唇不受控制地颤抖，就像是来自地狱的恶鬼：“我说，把何立叫过来！”他怒不可遏地吼叫着，声音像沉雷一样滚动，贯穿了整个牢房。
“好……好……”武仪淳挣脱开来，连滚带爬地跑出去的。
叶清野闭上眼，压抑着内心的怒火，可心中像是有火焰灼烧般，又像是一群野猫抓挠着胸口想要突破这层肉体，他烦躁地按下小指的按钮，刀片从中突出，用力按在自己的手臂上，留下深深的血痕，不停地告诉自己要冷静，但因为用力过猛，刀片直接断裂开。他靠在墙壁上，大口大口喘着粗气，血顺着手臂滑下滴落在地上。真是……令人不爽……
叶清野不知自己是何时睡过去的，他看着手臂上结痂的伤口，看来只睡了一天。
“呦呦呦，美人醒了！”一个带着痞气的声音响起。
叶清野抬起头，发现牢房外站着四个士兵。
他勾起嘴角：“美人？看来你们是刘铭的人。”
他们瞬间收起笑容，面面相觑，刘统领特地嘱咐不要透露身份的…..
“不用担心，明天我就死了。”叶清野善解人意地开导着，“你们是过来替他报仇的吗？想怎么折磨我？”
他们打开牢房，拿出藏在衣袖里的竹条和鞭子在空中挥舞，划破空气发出声音恐吓他。其中一个人架起叶清野，另一个人直接上手撕开他的衣服，随着“呲啦”一声。
“唔呦！”众人发出惊叹声。
满身伤疤的身体暴露在他们面前，他的身上几乎没有一处好地方，手臂上还有长长一道刚结痂的口子，即使是久经沙场的军人也不会有这么多伤。
叶清野轻蔑地看向他们：“你觉得这些对我有用吗？”
“我……我……”
“诶！你们看，她是个娘们诶！”一个人指着她的裹胸布说道。
“诶！还真是！”
“哈哈哈哈哈好久没见女人了！”
“我劝你们最好不要碰我。”她凌厉幽深的眸光扫着他们每一个人。
一股寒气顺着脊柱冲上天灵盖。
“怕、怕什么！她现在就是个手无寸铁的娘们！”一个人喊道。
“就是！咱可不怕她！”另一个附和着。
“你们……真的下得去嘴吗……”他指着满身伤痕的身体说着。
众人又陷入了沉默。
“墨迹死了！我先来，几个大男人让一个娘们唬住，说出去丢死人了！”说罢，他就要上手。
猝不及防间，一条麻色的绳子从叶清野的衣服中窜出，直扑那人的手，留下两个血孔。
“什么东西！”
众人来不及反应，那东西直接向后扑去，咬向架住叶清野士兵的脸。
“啊！”他吃痛放开叶清野。
她眼疾手快，将它丢向另外两个人：“杀！”
怃芏不负所望，在剩下两人身上都留下了咬痕。
“你这臭娘们！”
“我杀了你！”
众人恼羞成怒，随意擦去伤口上的血迹，向叶清野扑去。
“你们在干什么！”愤怒的声音从身后传来，“宰相何时命令你们羞辱犯人了！”
四人转身，对上何立凶狠的目光，他们被吓得跪地磕头：“何总管！”
“私自用刑，藐视军纪，理应当斩！”他怒斥道。
“何总管饶命啊！”
“饶命啊！是刘铭，刘铭让我们这么干的！”
“对对对是刘铭威胁我们过来的！”
何立阴沉着脸，眼色冷厉：“滚出去！”
四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跑出牢房。
叶清乐整理着被撕开的衣服，怃芏顺着她的腿爬到手上，她背过身去，当着何立的面将它从窗户放走：“你是……不敢来见我吗？”
何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，他注意到了手臂上裂开的伤口：“怎么弄的？”
叶清乐转过身，靠着墙缓缓瘫坐在地上，用冷漠的眼神看向他：“跟你有什么关系？”
何立低下头苦笑道：“是啊……跟我有什么关系呢……”
“你还记得你杀的第一个人吗？”
“早就不记得了。”
她苦笑着：“我杀的第一个人，是我的母亲。她是这个世界上唯一没有伤害过我的人，但我却杀了她……”
“不是病死的吗？”
“母亲得的是肺痨，绝症。她说她太痛苦了，每天都求着我杀了她。”
“然后你就照做了？”
“嗯，而且我告诉你，清明说的都是真的，叶家所有人都是我杀的。父亲是被我下药毒死的，母亲是被我用刀捅死的，舅舅舅母是被我利用野兽咬死的。说真的，杀了他们以后就没有你下不了手的人。”
“你想说什么？”
叶清乐笑得阴侧而凄凉：“所以你不要有任何的负罪感，我是个罪人，这是我应得的下场。”
她仰头看向窗外的蓝天：“叶清野……迢递路回清野，人语渐无闻，空带愁归。我从出生就带着悲凉，没有人真的爱我。父亲爱我是因为他以为我是个男孩，舅舅舅母爱我是因为我能当成沙袋打，皇帝爱我是因为我是一个很好用的工具，金人爱我是因为我是有趣的玩物……你呢？你爱我是因为什么呢？是因为我能让你取得秦桧的信任还是因为我能让你拥有更多的权势？”
“我……”
“哦不对！你根本不爱我，你爱的是权势。”叶清乐打断道。
她起身走到何立面前，隔着栏杆与他四目相对：“你从那时起怀中就揣着信纸，那之后发生的一切呢？都是假的吗？我很好奇你带着那东西与我拜天地时是什么样的心情。”她的眼底爬上一层痛苦，就这么直愣愣地看着。
何立的胸口处传来阵阵刺痛，他不敢去看那双眼睛，将头抵在栏杆上，闭着眼呼出一口气：“叶清乐……我真的爱上你了。你掏出信纸的那一刻，我承认我害怕了。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，终有一天会有人拿着这致命的东西去威胁你我，与其被别人拿住软处，倒不如我亲自动手。而在小院里发生的一切，我会永远刻在脑海中，那将会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忆。”
她背过身，拭去流下的眼泪：“你这么毫不犹豫地举着刀站在秦桧身前保护他，就不怕他在背后捅你刀子吗？”
“身不由己，我只是不想再受人摆布了。”
“哈！”叶清乐冷笑着转过身用手指戳着他的胸口，“知道为什么我喜欢清平乐吗？因为它让我明白了一个道理，有些事早就是命中注定，再也改变不了。就像是他李太白诗写得再怎么好也仍然是供帝王玩乐调笑的技艺，杨贵妃再怎么受玄宗喜爱也仍然要被吊死在马嵬驿，母亲再怎么贤良淑德也仍然要受父亲的毒打，我再怎么效忠皇帝也仍然会被送去当玩物，你何立再怎么努力也仍然会被秦桧怀疑，你再怎么拥有权势也仍然会受人摆布！只要你活在这世上一天，你就永远会是一枚棋子。而我，已经受够了，我想当个人，死了好，死了好啊，死了就能当人了，我由衷地感谢你！”
他握住叶清乐的手：“叶清乐你听着，我不会让你死的，我偷偷放你走，然后找个尸体顶包。”
“呵~你就不怕被秦桧发现吗？”
“所以我需要一个保命的东西，你告诉我同党的名字，这就足够了。”何立用迫切的目光看向她。
叶清乐一眼就看透了他的想法，她抽出手，笑得狰狞，一字一字说道：“我，没·有·同·党。”
她双手抓住栏杆，挑眉笑道：“你想用这个情报赢得秦桧更多的信任，做梦~”
何立竟有种被扒光的羞辱感，他眼底闪过一丝慌张：“你会死的！”
“我很早之前就说过了，我不怕死，我不仅不怕死，我还一心求死，我要让你记住，是你何立，亲手杀了我！”她笑得坦然。
何立垂下眼眸，背过身去沉默了很久。
叶清乐看不到他的脸，缓缓说道：“我希望这件事是你深思熟虑之后做出的决定，毕竟你要知道，这个世界上不会再有像我这么爱你的人了。”
何立深吸一口气，像是做出了很大的决定，他猛得转身，从腰间掏出那把诡刃：“我们来赌一局吧！”
叶清乐饶有趣味地看着他：“好啊。”
“刀尖锁住，我便不再追问。刀尖缩回，你告诉我同党的名字，然后按照我说的那样乖乖离开这里。”何立将诡刃从刀鞘抽出，将刀尖指向她的肩膀。
叶清乐想要接过诡刃，但被他制止了：“刀必须在我手里。”
她哭笑不得：“你是怕我杀了自己还是怕我杀了你啊？”
“你只管说红的还是蓝的。”
叶清乐的右手抚上刀面，顺着向上轻握住何立的手：“你确定要跟我赌？我之前已经选过一次了诶~”
“红的还是蓝的？”他冷着脸说。
叶清乐微微发白的唇渐渐弯成月牙，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桃花眼中，一闪一闪的，她笑得灿烂，笑得甜美，笑得诡异。
刹那间，叶清乐控制着何立的手向肩膀刺去，何立来不及反应，他瞪大着双眼，不敢相信地看向她。鲜血顺着诡刃滴下，染红了地面。他想要松开手，却被叶清乐紧紧握住，她贴近何立的耳边轻声说道：“明天行刑，别迟到哦~”
接着放开右手，自己主动后退。她捂着伤口背靠墙壁，用充满爱意的眼神望着他。
何立呆站在原地，手不自觉地颤抖着，他全身紧张得像一块石头，心沉坠得像灌满了冷铅。一滴泪水毫无征兆地从眼眶流下，滴落在沾满血液的诡刃上。
“何立。”又是停顿片刻，“我爱你。”
他喘着粗气，不知所措地环顾四周，逃似的离开了。
何立掠过倒在地上的四位士兵，径直走向自己房间，一挥手将桌上的东西都扫到地上，他崩溃地大吼道：“疯了！真的是疯了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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